目前已知,○○已经被如月夜吞噬,而如月夜那边可以称为战力的一共三个,如月夜本人,她身体里的那个屠兰,还有她创造出来的善面宿傩。
而我们这边可以与她匹敌的战力……
呃,没有。
这就像卡牌游戏,琉璃月是S卡,花岛勉强是A,我连C都不一定算得上,而如月夜那边,如月夜SSS,屠兰至少S,善面宿傩虽然没动过手,但就看他从高专地底走出来时的那个气势,想必也是个SS。
就连田忌赛马,我们也未必有胜算。
如果寻求外援呢?比如,找到世界原本的战力天花板帮忙,众所周知,一个玛丽苏的力量再怎么强,也不可能比世界原设定中的天花板更强。
能够称为世界战力天花板的都有谁?拥有足够强大的战力,又不会受到如月夜操控的人,有谁?
我搜肠刮肚试图寻找盟友,忽然间灵光一闪,定定看向琉璃月。
琉璃月断然摇头:“不行!”
“那我们都会死,迟早的事。”我摆事实讲道理,“而且你也知道,他对诅咒完全免疫,连你对他都没效果,更何况如月夜?”
琉璃月露出痛苦挣扎的神情:“可是……”
她垂下眼眸,纤长的睫毛上仿佛凝结着月光,美得令人心碎。
“可是什么可是,那是你亲哥,你俩小时候关系那么好,你求他他肯定答应啊!”我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。
“我和哥哥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,”琉璃月露出苦涩的神情,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哀伤,“他非常讨厌我,因为我……是玛丽苏。”
“……”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,平日里琉璃月也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,但只要一牵扯到她哥甚尔,她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软弱,○○还在的时候,就经常变成甚尔的样子去逗她,琉璃月心口的伤疤也被一再撕开,现在连说起甚尔都会难过好一阵。
这样的琉璃月,似乎确实不太适合去游说甚尔。
“要不然你不出面,由我或者花岛去和你哥交涉,我觉得你哥应该是很明事理的那种类型……”我提出一个解决办法。
正好花岛从水里钻出来,手中擎着一柄三叉戟,戟上戳着一条鱼,刚刚我们分析战况,他听不懂也帮不上忙,但听到我饿了,就自觉地下海去抓鱼。
“小一小一,”花岛露出一口白牙,喜气洋洋地跑过来,“嘿我刚抓了一条大鱼,我给你烤了吧,饿着肚子怎么想办法嘛。”
我深深叹了口气,琉璃月那边彻底沉默了,我也没办法,只好原地生火,开始烤鱼。
“……你是说,有个人,既是世界原本的顶尖战力之一,又是个抗体?”正举着三叉戟烤鱼的花岛一拍大腿,“还有这等好事,赶紧拉他入伙,他这人贪财还是好色?贪财的话海底有很多值钱东西,好色的话……给琉璃月打扮打扮行不行?咱们三个就琉璃月最好看……”
我一掌拍在花岛头顶,“别乱说!”
花岛被打疼了,缩缩脖子,又笑了:“别生气嘛,在我心里,最漂亮的永远是小一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!”我几乎气得崩溃,余光小心的看了琉璃月一眼,月光女神正在眺望海面黯然神伤,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,我才松了口气。
压低声音,三言两语解释了琉璃月和伏黑甚尔之间复杂的关系,我语重心长:“……所以,只能由你我去找伏黑甚尔谈合作,琉璃月不能出面,他俩也不能碰头,懂了吗?”
“那到时候就一个负责如月夜这边,一个负责善面宿傩呗。”花岛倒是想得开,“那个伏黑甚尔不是个杀手吗,我就雇佣他去杀善面宿傩,只要钱给的够,想必他会很乐意。”
我看着一脸【这还不简单】的花岛,千言万语涌上心头,话到嘴边又咽下去,最后只幽幽叹了口气。
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就这么简单?”
我不太敢相信,握着手机又问了一遍。
“啊,甚尔接这个活了。”手机那头的男人声音很轻松,“但任务开始之前,他想和雇主见一面,您看方便吗?”
“这……”我有点犹豫,看了花岛一眼,他正在猛点头,示意我赶紧同意。
“这是甚尔的习惯,只是商讨一下任务细节而已,不会影响到您的,这点大可放心。”对方大概是听出我的犹豫,解释道。
到时候如果只有我自己出面的话问题倒也不大。
我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:“那好吧。”
我根据短信里的地点来到赛马场,看来伏黑甚尔是个嗜赌的男人。
赛马场里人声鼎沸,赌徒们大多兴奋地挤在看台边缘为赛马呐喊,坐在座位上的寥寥无几,我环顾一周,按照座位上的号码标注,找到了那个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人的座位。
“伏黑甚尔?”
我低头看着男人。
黑发的男人抬起眼,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,他和我千年人生中遇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,我曾经也见过天予暴君,那是一个爱笑爱闹的男人。
但眼前的伏黑甚尔不一样,他孤单,冰冷,眼神里带着血腥味,呼吸的频率像离群的狼。
伏黑甚尔看着我,他抬起手,在他的气势下,我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,只能任由他摘掉了我鼻梁上的墨镜。
他看到了我的眼睛,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化,有点失望,又有些庆幸。
“坐吧。”他说。
我坐在他身边的位置,小心地并拢膝盖,他身上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气势,我总疑心自己会被割伤。
“听说你需要和我讨论一下行动计划……”我小声说,“所以我来了。”
“我想见的不是你,不过也好……”伏黑甚尔揉了揉自己的鼻梁,“简而言之,我知道你们雇我是想干什么,我知道那只玛丽苏,很危险。”
我肃然起敬,不愧是原作前期战力天花板,连消息都如此灵通,想必赌马的颓废男只是伪装的表象,说不定背地里掌握着整个黑暗世界的情报网……
“别那样看着我,不是你想的那样,”像是识破了我心中所想,伏黑甚尔说,“那个玛丽苏曾经找过我,被我拒绝了。”
……噢。
“我是个杀手,收钱办事,天经地义,但是如果雇主死了,我就没地方拿钱了,所以你们的计划,需要更改。”
伏黑甚尔向后仰靠在椅背,“首先,你们要争取更多的盟友,比如那个五条家的六眼。”
“……他是如月夜死忠粉。”我不得不说。
“你是白痴吗?”伏黑甚尔面色平淡地问了一句。
他问的很平淡,于是我也不得不回答:“我觉得不是吧。”
“只要把六眼变成一只玛丽苏就好了,所需要的,只是一颗玛丽苏的心脏。”伏黑甚尔竖起一根手指。
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:“我当然知道,但五条悟的术式是无下限,他几乎会全天不间断的用术式覆盖全身,我们怎么可能把心脏放到他的身体里?”
伏黑甚尔看了我一眼。
“我可以办到。”
我抬起头,惊疑不定地看向他。
“五条悟下次的任务目标是护送一个小姑娘,”伏黑甚尔说,“我想,正好可以利用他的这次任务,来完成我的任务。”
我沉不住气了:“你真的办得到?”
毫无征兆的,伏黑甚尔笑了,他看着我,眼神却好像透过我,看着别人。
“嗯。”他郑重地点头,“我办得到。”
我出神地望着他的正脸,原来琉璃月和他真的是亲兄妹,两个人真的有一点相似,就是这个温和笃定的神情,像是在说,放心吧,交给我了。
没由来的,我觉得我该信任他,就像我信任琉璃月一定会保护我一样,我相信伏黑甚尔一定做得到他所承诺的一切。
现在,我们只需要一颗顶级玛丽苏的心。
“事实上,是两颗,”琉璃月说,“你忘了还有夏油杰……”
我这才想起之前和夏油杰的约定,但也随即想起那个把自己的心脏放到夏油杰身体里的玛丽苏,她死去的时候像一株枯萎的花。
我感觉到胸口里面有个地方微微抽疼,这是什么感觉呢?我捂住胸口,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能够免疫如月夜的只有我们三个,现在要拿出两颗心脏。”花岛皱起眉头算这笔买卖,“如月夜,屠兰,善面宿傩……”
“五条悟,夏油杰,伏黑甚尔。”我看着花岛。
虚假的造物和玛丽苏不可能强过原本的最强,如果伏黑甚尔的计划成功,我们这边必然会获得胜利,这笔买卖,稳赚不赔。
“我的心脏会交给夏油杰。”琉璃月率先开口。
我低下头,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,我不是一只完整的玛丽苏,如果剖开胸口,我不确定自己能活多久……
花岛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:“那我的心脏就给五条悟好了。”
他笑嘻嘻的,揉了揉我的脑袋,“小一这么可爱,心一定也很软,要是被那个杀手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嘛,我的心是石头,就拿走我的好了。”
我说不出话来,抬起头,看着花岛。
“是不是很感动?”花岛歪歪头,“那这场仗打完之后,小一就跟我走吧,我们去结婚,好不好呢?”
他又捏了捏我的指尖,“我们到海里生活,比陆地上舒服多了。”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我还要等一个人的,但这一刻我看着花岛这双蓝色的眼睛,心底忽然一动,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“你答应啦?”花岛欣喜地睁大眼睛,“你真的答应啦?”
他回头去看琉璃月,“你听到没有,小一答应了!”
“听到了听到了。”琉璃月一脸敷衍。
花岛又回头来看我,他抓着我的腰把我举起来,突如其来的腾空让我有点紧张,但他的眼睛里仿佛盛着整个天空整片大海的蓝。
“我们,结婚。”花岛郑重地重复了一遍,“花岛和小一,结婚。”
太荒唐了,世上怎会有爱上同族的玛丽苏呢?
我一边觉得可笑,一边看着花岛,说不出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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